哀悼百岁传奇老人劳伦斯·费林盖蒂

　　纸张可燃烧，但书店不会逃跑

　　点亮“都市之光”的书东家人 世界级文化地标的制作者

　　◎钟芳玲  

　　很少有书东家人归天的新闻会上报，更别说是登在各大国际媒体了，但2月底，美国的《纽约时报》《华盛顿邮报》、英国的《卫报》《泰晤士报》、法国的《费加罗报》《世界报》、德国的《法兰克福讲述》《明镜周刊》等，全都大幅报道了美国旧金山“都市之光”书店与出书社的开办人、诗人劳伦斯·费林盖蒂2月22日于书店四周的住家中归天、享寿一百零一的动静。短短几天内，我的电子邮箱和通讯视窗涌入了很多书友的信件与留言，各人同声哀伤。此时的我正在台湾，听闻旧金山的友人说要去书店凭吊，我请他们替我在书店前点一支蜡烛、放一朵花。

　　一个以念书、访书、说书、写书为事情和志趣的书女。曾任出书社总编辑、书店创意总监、香港国际古书展公关参谋等职。著有《书店风光》，是汉文世界最先描画西方书店的专书，还有《书天堂》《书店传奇》《四季访书》《访书回想录》。

　　三易收养家庭

　　劳伦斯·费林盖蒂有个很是曲折的童年，他1919年生于美国纽约州，是个遗腹子，父亲是意大利裔的移民，在他生前几个月归天。母亲独力照顾他和别的四个哥哥，因压力太大、身心失调，在他两岁前进了精力疗养院。

　　费林盖蒂被送给一对未生育的亲戚佳偶，养父与养母情感不睦，养母不久就带着小费林盖蒂回到她的老家——法国东部的史特拉斯堡，在哪里住了几年，因此费林盖蒂最早能说的是法语，这也使得改日后对法国文化发生高度乐趣。五岁阁下养母又带他回到美国，试图与养父修好。但不久年老的养父赋闲，财力吃紧，六岁的费林盖蒂只能临时被送到孤儿院。幸好较年青的养母不到一年就找到事情，在一个巨贾家庭当家教，不只食宿免费，还答允费林盖蒂同住。

　　当一切看似平稳之际，养母居然怪僻失踪了，亏得巨贾佳偶愿意收留他，成了他的第二家养怙恃，家中书房里的藏书也成了他的启蒙读物。谁知1929年美国股市大跌，激发了经济大萧条，第二家养怙恃家道中落，又把上中学的费林盖蒂寄托给另一个家庭。

　　运气之神好像不绝和费林盖蒂恶作剧，所幸这两户人家都对他颇照顾，他也没有自怨自艾、自暴自弃，甚至还获颁鹰级童军(美国童军的最高品级)，但同一个月却因在小店偷铅笔被逮，这段好笑的过往被他写进了《自传》一诗中。如此崎岖的生长配景，想必和改日后出格同情弱势族群有关。

　　1937年费林盖蒂高中结业，上了北卡罗来纳大学教堂山分校新闻系，也开始投稿写作。据他暗示，会申请进此校，是因为其时他所佩服的作家汤玛斯·伍尔夫曾经是此校的学生。

　　1941年费林盖蒂大学结业后不久，应募入伍水师，介入了第二次世界大战；1944年6月，他批示的猎潜舰参加了著名的诺曼底战役；1945年8月9日美国在日本长崎投下原子弹，同年9月中旬费林盖蒂跟着美军踏上这片焦土。固然其时尸体已被清光，但面前却是联贯无际的泥泞，个中混合着大量的人骨与毛发。他常常在采访中暗示，那惨不忍睹的情形使他成了终生反战的僻静主义者。

　　“都市之光”声名大噪

　　第二次世界大战竣事后，费林盖蒂以退伍武士的奖学金赞助，龙虎国际，先取得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的文学硕士，之后到法国索邦大学就读，于1950年底取得较量文学博士学位。1951年移居旧金山，起初教法文、写艺评。1953年他与一位友人彼得·马汀各拿出500美元，合资开了一家小书店“都市之光”，但愿其成为一个文学聚积处。

　　书店所卖之书，方向新潮、前卫、反传统、反主流，又出格存眷小众、弱势、异类、异族文化，这里早期就卖起其时受歧视的同性恋主题相关书籍。另外，因为其时普遍认为好书皆是精装本，“都市之光”反其道而行，贩售平装书，成了美国第一家平装书专卖店。

　　由于书店前卫、自由、波西米亚的气息，早期吸引了不少厥后着名的文青，如杰克·凯鲁亚克、艾伦·金斯堡、盖瑞·史奈德等，这些人被称为“垮掉世代”。

　　1955年费林盖蒂买下彼得·马汀的股权，同年创建了与书店同名的小型出书社，首先推出了“口袋诗人系列”。以平装、小开本、便宜的形式出书诗集，第一本就是费林盖蒂本身的童贞座《消失世界的影像》。系列中最著名的，莫过于编号4、1956年出书的金斯堡诗集《嚎》(全名为《嚎及其他诗》，通称《嚎》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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